年幼的阿巴格和父亲在草原迷了路,阿巴格又累又怕,快走不动了。父亲从兜里掏出5枚硬币,把其中一枚埋在草地里,把其余4枚放在阿巴格的手里,说:人一生有5枚金币,童年、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各有一枚,你刚用了一枚,就是埋在草地里的那一枚。你不能把5枚都扔在草原,你要一点一点地用,每一次都用出不同来,这样才不枉人生一世。
报载,美国将建造一座价值千万美元的现代长远钟,它一年滴答一声,每世纪钟响一回,希望借此提醒繁忙的人类把步调放慢,思考超脱高速的科技以及因忙乱造成的近利短视。的确,正确认识时间,善用时间,已是现代的我们认真思考与重新调整的课题。
现实生活中,有人感到时间不够用,分秒必争;也有人觉得光阴漫长痛苦,感叹度日如年。有人将时间用于功名利禄,忽略家庭的亲情培养;有人将时间用于声色犬马之中,合弃自我的学习进修。如果学生不耐课堂上一日一日的听闻,他年如何知识广博?如果农人不愿田地里一次一次地播种耕耘,岁后如何采收果实呢?由此可见,同样的时间,如果不懂珍惜运用,“蜉蝣朝生暮死而不怨,人生百年寒暑而不足”啊!
曾有人问泽安禅师如何处理时间,禅师回答:“此日不复,寸阴尺宝。”夏禹不重径尺之璧,而爱每日寸阴。有人感叹人生七十古来稀,有人奋发人生七十刚开始。掌握时间的人,就拥有人生。
“疲惫不堪的人路远,不能人眠的人夜长,不解真理的人生死遥远。”善哉斯言!吾人当知,“过去”的时间已悄悄消逝,永不回头;“现在”的时间像箭一般地飞走,转眼即失;“未来”在犹豫中慢慢地接近,倏忽之间即擦身而过。诚如古德所说:“一日的生命,心三千世界的财宝珍贵!”
佛教对于时间、空间、人间,乃至于人群关系,有许多看法,说得非常彻底、非常深妙。在时间上讲,有所谓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:过去有无量阿僧只劫,很长很长的时间;未来也有无量的阿僧祗劫,很长很长的时间。在空间上,则讲到此世界、他世界、他方世界、十方无量诸世界。我们常说的三千大干世界,只不过是一个太阳系,佛教的世界观有无量无边的世界,有无量无数的太阳系。佛教讲人间,不但讲你我的关系,还讲到我与众生的关系,而关于众生则又有无量无数之多。
例举一段梁漱溟先生的故事。梁先生是位穿着长袍马褂讲西洋文化的先生,他与穿着西装讲中国哲学的胡适都是享誉北大的教授。据说,早年梁先生和几位同学一齐到北大参加入学考试,发榜后,其他几位同学被录取,唯有梁先生没有考上。不过他没有灰心,反而发了个大愿:有一天我要到北大来教书。于是他隐居到一个佛教寺院里发愤用功,研究佛学。没几年时间,他不仅深入佛法,世间学问更是大进。当时江西教育厅有人于偶然间发觉他的才识不凡,有年暑假请他在教育厅举办的教育学会公开讲学,题目是“东西文化哲学”。他在讲演外,每天在报纸上发表所演说内容,震撼了当时的学术界,北大校长热忱聘请他去执教。此时,昔日和他一同去考北大的同学还在读四年级。
抗日战争期间,梁漱溟先生到四川太虚大师所主持的汉藏教理学院讲演。他跟大家说:“你们佛教的同学都怪我梁某人,过去研究佛学,现在反而进入到儒家,好像对佛教不忠不义;我是为了六个字而离开佛教到儒家的,这六个字是‘此时、此地、此人’。佛教讲到时间,总是推到那么遥远,而我们此刻的问题还没有解决;佛教讲到空间,有西方世界、东方世界、他方世界,而此时的社会问题还没有解决;佛教讲到人间,有人、畜牲、饿鬼、地狱、天人、声闻、缘觉、菩萨十法界那么多的众生,可是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。我觉得佛教的理论过分夸大,我接受不了,容纳不下。儒家的理论比较切实际,重视现实,重视建设,重视此刻的人间。”
梁漱溟先生讲完后,太虚大师当即提出了一个看法:“在时间上说,佛教虽然讲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却重视现在的福祉;在空间上说,佛教虽然讲他方世界、十方世界,却重视现实问题;在人间上说,佛教虽然讲十法界无量无边众生,却重在人类,以人为本。”
只要吾人能够认识时间、善用时间,就能够从分秒日月的时间里破茧而出;只要吾人懂得把握当下、珍惜此刻,自然可以在立德、立功、立言中体证“刹那即永恒”的生命。而宝贵的光阴岂会限囿于现代长远钟的一年滴答一声、每世纪钟响一回呢?
佛光菜根谭
会利用零碎时间的人,如同善于储蓄者,久而久之,积少成多,便是一份额外的收入。零碎的时间,一样可以成就很多事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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