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到美国三藩市,生活非常困苦,住在土窖(地牢)里;那土窖有门无窗,透不进阳光,且极潮湿,俨然一座坟墓,因此我便为自己起了个名字——“墓中僧”,虽然还活着,但犹如死人一样,意思即是不和任何人争。人家喜欢做的事,我不与他们争,由他们去做;人家所不喜欢,不好的事情,我把它拾起来,如收拾垃圾一样。
如是者在(坟墓)住了6年。1968年夏天,因缘成熟,从西雅图有三四十位大学生,皆具博士、硕士、学士文凭者,前来邀我开讲《楞严经》。我始从坟墓里钻出来,开始在西方弘扬佛法。
再讲讲我的翻译经典的志愿及实践。我是一个才疏学浅的人,生平只在学校读了两年半书,15岁入学,17岁又辍学了。在15岁才开始读书,十六七岁时参加道德会,16岁即为人讲《六祖坛经》。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会讲经,你说可笑不可笑!
我在东北时即常观察其他宗教的传播方式,如天主教、基督教等,教义普及,信徒极广,主要原因是他们把《圣经》译成世界各地语文,广泛流通。而《圣经》的教义及文字,浅显易解,且把教理完全浓缩到一本《圣经》里,不繁赘,使一般人容易接受。此乃天主教、基督教盛行之一大因素。另一大成功因素,就是他们提倡教育,广办学校并灌输教理,故影晌非常普及。
有鉴于此,我便决定,欲使佛法重兴,必须自广泛流通经典及提倡教育两方面着手。因此我早就发愿,要把三藏译成外国语文,流播全世界。翻译三藏经典乃是艰巨之任务,过去均由国王、大臣倾力支持,非是一般老百姓能力所及。我是个不自量力的人,自己对外国语文一窍不通,居然要担起这个庞大的责任!既然我不懂外国语文,又如何翻译呢?我便向那些懂外国语文的学者叩头或问讯,他们见我这样,都引以为荣;于是,虽然翻译经典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,他们也倾力以赴。从 1968年至今,本会所出版译成西方语文之经典,已超过一百余部,并流传各国,受到各国人士之重视。虽然不能说翻译得好,但的确已唤醒了很多人的迷梦,使他们对佛法产生正信。而这种尝试,也有抛砖引玉的作用,希望将来的人,能够在翻译工作上精益求精,更臻圆满。直至今天,我对于译经及办教育的抱负,仍然耿耿于怀,若不能实践,则死不瞑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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